那年我在郑州开公司时,遇到的诡异事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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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客栈│我有故事你未必敢听」

来源:唳鹤居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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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午夜集市

一个朋友家楼下是佛学社,其实我这么一说,老郑州们都知道在哪里了。这个佛学社我小时候还溜进去玩过,也学着大人的样子跪在拜垫上向佛祖磕头。里面修行的比丘尼对孩子很和善,只要不在里面打闹就不管我们,还给我们果子点心吃。不过这个佛学社前几年好像已经搬迁了。但是至今还有人到那里烧香。

故事是朋友的邻居赵大婶给我讲的,现在这位赵大婶已经是非常虔诚的佛家信徒了。每天坚持念经。但是几年前她可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每天忙活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妇。她信仰佛教完全是因为一次奇特的经历。我们都认为是佛祖对她的点化。

事情源于他的儿子。赵大婶的儿子是个典型的问题少年。人是极聪明的,可是不学好,初中毕业后就不再上学了,整天和一群社会青年混在一起。不过除了喝酒和常常夜不归宿之外倒也没什么恶行。而且孩子嘴特别甜,见了街坊邻居都打招呼。所以家人也没太在意。

年的时候,这孩子不知怎么哄得赵大婶心软,给他拿了一部分钱,因为孩子说要学做生意。结果出去跑了几个月,风风光光的回来了,说是跟别人倒腾煤炭生意,赚了不少钱。问他钱在哪?这孩子得意洋洋的拿出一个房产证,原来他付了首付买了一套房子。大家都知道,年正是中国房地产市场疯狂膨胀的时期。这孩子竟然有眼光买套房子,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周大婶高兴的不得了,就连四邻八舍,亲戚朋友们都交口称赞这孩子有出息。于是,这个当初的问题少年转眼成了大家眼中的回头浪子。

在大家的一片赞叹声中,这孩子开始到处活动,鼓动亲戚朋友给他钱做资本再去赚大钱。但是,很多人都拒绝了他。大多数人虽然赞扬他,可是说道把大量钱交给他去运作还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并非毫无收获,在他的鼓动下,他的舅舅,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答应了他,而且抵押了自己的房子给他做本钱,妄图通过这个“有本事”的外甥挣大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大白,原来这个孩子的所谓成功都是虚假的。他根本没去做什么生意,他一分钱都没赚回来。那个所谓的房产证也是假的。这孩子带着这次骗来的十几万元钱一去不回,直到今天依然是杳无音讯。

周大婶气得大病一场。医院。老两口卖了房子,还了孩子骗的钱之后,又苦苦哀求别人不要报警。两人花尽所有积蓄几乎流落街头。在大家的接济之下才勉强租了个小屋住下。一年下来,周大婶即受困于窘迫的生活,又思念离去的孩子,每天以泪洗面。身体也越来越差。

一天夜里,她睡不着,趴在窗户上想透口气。她的窗户正对着佛学社前的小街。她吃惊地发现,这条小街上夜里也这么热闹。街两边都是做小吃的,什么炸年糕,炸油条,包子馒头,油茶稀饭……应有尽有。小街中间人来人往。她看看表,都夜里三点了。平时没注意,想不到这里还有夜市。

周大婶不由的推开门到街上逛了起来。小街并不长,她逛到街口的时候觉得很累,就在一家小吃摊边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回去。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一位比丘尼。那女尼见她气色不好,就和她攀谈起来。周大婶自己也说不清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位女尼非常值得信任,就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倒了出来。至于那女尼对她说了什么,周大婶不肯告诉我们,只说那女尼谆谆善诱,满腹智慧,这一席话打开了周大婶的心锁,抚平了她心中的苦,从此,周大婶彻底皈依了佛教。第二天开始就每天诵经念佛。如今,她的情况已有很大好转,不仅病好了,她的老公虽然上了几岁年纪,可是因为技术出众,受到了厂里的返聘,收入也不错。

只有一点她永远也想不通,就是第二天,当她又在午夜十分往窗外看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条空空荡荡的街道。

02

磨牙

郑州有个东大街,我有个朋友就住在这里。他住的小区比较老,连个车库都没有,晚上他就把车停在小区的院子里。

有一次加班,他回来的很晚。楼下已经停满车了。他只好往里开,停在了院子最里面。回家后,他老婆已经先睡了。他刚要洗澡,突然发现手机忘在车里了。他是个典型的手机依赖症患者,只好穿上鞋,返回车里去取手机。

这时候已经夜里11点了,他一个人走在静悄悄的小区里,取回手机后他往回走,突然发现旁边有个非常破旧的二层小楼。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小楼又脏又乱,窗户上的玻璃都碎了。他平时不往这里走,也没留心过这个小楼。这时候竟然好奇心起。走到小楼的窗户边,用手电筒往窗户里照。

他的想象,这样一个破败的小楼里面应该是乱七八糟,脏乱不堪的,可是他惊奇的发现,小楼外面虽然破败不堪,里面却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这座小楼的楼梯在屋子内部,就在一楼的左边,一个旋转型的室内楼梯。有点像我们现在的复式楼。他正想着,这楼的设计还挺别致的。突然觉的一阵发冷,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穿过一样。他打了个寒战。不敢再看,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他还在熟睡中就被他老婆推醒了。他老婆说:“你昨天怎么了,磨牙磨了一晚上,还专门对着我的耳朵磨,吵死人了。”他听完愣了:“我没这毛病啊!”“你还装,要不要我给你录下来?”

不止这一天,后来这个朋友只要一睡着就磨牙,而且磨得恐怖,“咯吱咯吱”的,后来都把他老婆吓着了。有一天,朋友的岳母过来看他们,老太太是这个小区的老住户了,聊天的时候,朋友就问起那个两层小楼的事。老太太的听完后一脸的凝重:“没事少去接近那个小楼。那楼里不干净。”这一说朋友反而更好奇了。催着他岳母问怎么回事儿。老太太讲了她年轻时亲眼看见的一件怪事。

这座小楼是什么时候建的,现在都无从考证了,反正在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没人住,而且街坊都传说这楼里不干净。据说有流浪汉晚上在里面过夜,总听到莫名其妙的脚步声,起来查看又没有人。后来这楼就没人敢进去了。可是奇怪的是,虽然没人进去,但这小楼里一直干干净净。

世界上总有些人不信邪,附近一个小伙子听说了这个楼的事不仅不怕还非要弄个清楚不可。这小伙子是个孤儿,也没什么亲戚。天生的傻大胆。于是,他不顾别人的劝说带了铺盖就住进了小楼。

小楼里十分干净,简直可以说一尘不染。小伙子上了二楼,就在楼梯口睡了下来。第一天夜里,小伙子很警觉,一直睡得不踏实。半夜的时候果真听到一阵脚步声,听那声音好像是在上楼梯。小伙子大喊了一声:“谁?”脚步声消失了。他等了一夜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天,这个小伙子又来了,但是今天他带着手电筒。到了半夜,那脚步声果然又响起来,小伙子一跃而起,打开手电筒向楼梯照过去。他惊奇地发现,那楼梯上竟然站着一个妙龄少女。“你是谁?”小伙子断喝一声。那个少女慌乱的摆着手:“你别喊了,我也是这附近的住户。”听到是附近的住户,小伙子放了心,叫那少女上来,两人攀谈起来。少女自称姓柳,家就在附近,但是房子被拆了,所以晚上到这楼上来看看能不能住下。两个人聊得挺投机,直到黎明时分,少女才离去。

小伙子也是个单身汉,见那少女容颜俏丽而且两人聊天也颇为投机,渐渐地竟然对这少女起了爱慕之意。其实他也是迷了心窍,一个单身少女怎么敢半夜溜进一所不干净的小楼!看见有个陌生男子不但不怕反而相谈甚欢!为什么黎明之前就要离去?这件事仔细想想就觉得疑点颇多。可是小伙子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但不想这些,反而着了迷一样,每夜留宿小楼与他的女神相会。而那少女也从不爽约。

开始大家不知情,见那小伙子没事,还纷纷夸他勇敢,可是天长日久,小伙子说话漏了口风,被几个哥们儿套出了真情。几个哥们儿都觉的好奇,大家偷偷地商量好,晚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到了晚上,几个哥们儿溜进小楼,小心翼翼地爬上二楼,果然听见那个小伙子说话的声音,可是几个人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看,吓得魂不附体。哪有什么妙龄少女,只见那个小伙子正紧紧搂着一根干枯的木头自言自语。几个人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小楼。

第二天,那个小伙子气冲冲的跑来找他们算账,说他们昨晚吓坏了自己的女友,还说他的女友说了,以后那个小楼不能去了,就是因为他这几个哥们儿捣乱。他吵吵嚷嚷闹了一通之后走了,临走时还气哼哼地说,他和女友约好了,以后有个新的地方约会,再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了。

从那天起,这个小伙子就失踪了。有人报警后,警方做了调查,但是毫无结果,后来就把他列入失踪人口,直到今天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我那个朋友磨牙的毛病已经在两年前自然消失了。而那座诡异的小楼还保留在他们小区里,只是仍然没人管也没人看。

03

一夜惊魂(一)

早上接了个电话,一个多年的好哥们儿阿彪要来郑州办事儿。我们已经2年没见过面了。晚上接到他,我们彼此都十分高兴。阿彪这几年自己跑生意,听说赚的不少。这家伙变化很大,两年前的他又高又瘦,说话也细声细气,现在简直变了一个人,比以前足足胖了一倍,看那体重,至少的斤。肚子溜圆。脖子上还带了条大金链子。

“你小子两年不见,怎么变的跟混黑社会的一样。”我半开玩笑的说他。

“嘿嘿,哥们儿,咱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是不知道,跟我打交道那帮人,一个比一个痞。当年我刚出道的时候,一脸的学生气,被那帮小子们整惨了。NND,现在我也学会了,我也是个痞子,谁怕谁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也自己做生意了吗?你倒没怎么变,还是一付文艺青年的熊样。”

“滚你的蛋!”我不由地笑骂了一句。

阿彪吵着要吃烤肉,没办法,我只好带他去了一家韩式烧烤。这家伙屁股还没坐稳,就喊着要酒。一会儿等肉烤好了,更是流水价的大吃起来。我们一边吃一边随意的聊着,他问我生意怎么样。我只好苦笑着告诉他,入不敷出啊。然后还给他讲了发生的灵异事件。阿彪兴趣蛮大,他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外面混了这几年更是变的一身匪气,这时候又喝了不少酒,行为越来越放肆。他一边不停地喝酒一边大声的说笑,吵得半个饭店的人都回头看他。我心中略有不快,急忙对他摆了摆手:“你声音轻点,吵到别人了。”他左右看看,也有些不好意思,放低了声音,但是没说两句又恢复了高音量。我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离开饭店的时候,阿彪已经有点喝高了,他晃晃悠悠地上了车。我正要把他送到宾馆,他却突然一推我:“去你公司看看!”“还是赶紧回宾馆睡觉去吧!”我看他一眼说道。阿彪却掏出一支雪茄,点上之后嘿嘿笑着说:“我要去看看的女鬼。”“发什么神经啊你。”我以为他说醉话,“赶紧睡觉吧!”阿彪却一瞪眼:“我没醉!快带我去,老子八字硬,百无禁忌。没准我能帮你把这女鬼捉住呢!”这句话倒说的我心里一动。要说这小子会什么画符捉鬼之类的我根本不信,可是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做生意,接触的人也是五行八市,三教九流什么都有,没准真懂点什么!要是真能帮我解决一下,也是好事,想到这里我调转了方向,向着公司开去。

我带着阿彪上了楼,打开公司的门,带着他走了进去。想想旁边的,我心里一阵毛毛的。可是阿彪哼着小曲,叼着雪茄,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进了公司,他东瞅瞅西看看,突然一阵大笑:“我还以为你做多大的生意呢,就这么屁大点的小公司啊!”这话说得挺难听,不过我知道他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也不介意。

看着他一屁股坐在长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我问他:“你看的怎么样了?要是看够了我们走!”阿彪吐出一口烟说:“走?我不走了!今晚我就睡这儿!我要看看女鬼有多凶!”看他这样,我只好坐在他身边问他:“阿彪,你说实话,你是真的懂点什么门道还是在这胡说八道的。”阿彪噗嗤一声笑了笑,随后从怀里抽出一条甩棍“呯”一声扔在茶几上:“要什么门道,这就是门道。你没听说过‘神鬼怕恶人’吗?老子从来不信那个邪。今天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狗屁女鬼。”

这一来我明白了,这小子纯粹是耍二百五脾气。他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这会儿愣头青的脾气又上来了。“阿彪,跟我走!”我拉着他就要走,可是这家伙一身的肥肉我拉不动,阿彪随手一甩,反而把我推的一个趔趄。这下我有点恼火了。却见阿彪哈哈哈地笑着凑过来,带着一脸的淫笑说:“听你说那女鬼长的还不错呢。我就看看,她不来还好,要是来了,嘿嘿,我就拉她上床,今晚来个醉戏女鬼。”

我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几年不见,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尤其是我还在为他刚才的举止恼火。所以我决定不管他了。于是我把门禁卡扔在桌上:“那你在这吧。我可要回家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好好,没问题!”阿彪说着接了一杯水一口喝完,然后躺倒在沙发上。

04

《一夜惊魂》(二)

有的朋友可能会问,你们毕竟几年没见了,你就那么相信他,把他一个人留在公司里?关于这点我当然不会想不到,但一点也不用担心。首先,我毕竟认识他好几年了,阿彪虽然大大咧咧,但是绝对不干什么偷偷摸摸或者坑蒙拐骗之类的事,这一点我相信他。而且公司里不放现金,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几台电脑和一些办公设备,没什么可偷的。再说楼下还有保安,晚上是绝对搬不出去东西的。

回到家我还是有些后悔了,毕竟有些不放心他。半夜里,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拿过来一看,是阿彪的电话,我赶紧接了起来:“你快来接我,我不在这儿待了。”电话里阿彪的声音有些异常。“你现在在哪儿?还在办公室里?”我有些着急地问。“我在楼下,我不能在那办公室里待了,你快来!”他的声音带着明显地恐惧。我赶紧挂了电话,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匆忙赶到公司楼下,看见阿彪正和两个保安坐在一起,嘴里叼着烟。现在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点也没有了喝酒那会儿的豪气。看见我过来,二话没说,钻进车里,直接让我送他去宾馆。

坐在宾馆里,阿彪才慢慢给我讲了刚才的经历。我走了以后,阿彪不想睡觉,就开了一台电脑想上网看电影。他坐的是一个小姑娘的位置。女孩家都爱美,在桌子上放了一面小小的补妆镜。阿彪正在聊QQ恍惚间他似乎从镜子里发现身后站着个人,他一惊之下回头去看,身后什么都没有。此时整个办公室只开了前面的一盏灯,他的身后是一片昏暗。阿彪又回过头仔细看了一下镜子,里面没什么异常,他认为自己看花了眼,就继续聊QQ。但是他此时已经有些担心,所以一会儿就不自觉的看一眼镜子。看了几次没什么,他的心开始逐渐放下了,就在他开始有些发困的时候,他又习惯性的瞟了一眼镜子,这下吓得他浑身一机灵。这次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个白衣女人,乱蓬蓬的长发遮住了脸。阿彪“啊”一声惊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同时回过了头。

身后还是一片昏暗的灯光,灯光下是几张空荡荡的办公桌,根本没有人!阿彪定了定神,他的虎劲上来了。他抓过甩棍,呼一下抖开,在空气中狂甩几下给自己壮胆,然后冲着身后怒骂起来。他连甩棍子带骂人的折腾了好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整个办公室里还是静悄悄的,阿彪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他一个人连蹦带跳的这是发得什么疯啊。可是他刚坐下来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过,让他浑身一机灵,这一刺激连酒劲都醒了大半。接着他似乎听到一声冷笑。

停了片刻,阿彪真得愤怒了,他打开了所有的灯。说不清是要给自己壮胆,还是要确认有没有人,他提着甩棍在办公室里骂骂咧咧地转了两圈,然后坐回长沙发上。时间已经很晚了,阿彪喝了酒,又折腾了这么久,困意开始一阵阵的袭来,虽然他心里有点怕可是那一重重的困意挡也挡不住,阿彪终于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接着如雷的鼾声响了起来。

阿彪睡得不沉,这是多年来跑生意养成的习惯。他一个人在外,有时候还带着大量现金,所以时时处处都要防备别人,多年来他养成了习惯,不管多困睡觉都是极轻,哪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能引发他的警觉。阿彪正睡着,突然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他自己说好像是椅子或者凳子之类被人碰撞发出的声音),同时似乎还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谁?”他心里一惊,虽然还没完全清醒,但是多年养成的警觉性已经让他有了戒备。他挣扎着要睁开眼,可是他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鬼压床”他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轻轻地脚步声越走越近,阿彪本能地感到危险,可是他依然动不了……,阿彪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他没那么幸运,虽然他没有睁开眼,可是他仍然能看见,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一身白衣,长长的头发乱蓬蓬的遮住了脸。她就站在阿彪身边,低着头。尽管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可是阿彪仍然能感到,她正看着自己。那冷冷的目光让阿彪浑身发抖。此时的阿彪真的感觉到怕了。他开始拼命地挣扎,想要坐起来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他仍然一动也不能动。他浑身颤抖着,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种无能为力而又孤立无援的感觉让阿彪浑身哆嗦。

那女鬼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看着阿彪挣扎的筋疲力尽。她突然低下了头凑近了阿彪的脸,阿彪恐惧地看着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头发了。接着他感到一阵窒息,似乎是那女鬼掐住了他的脖子。阿彪拼命地扭头,拼命地晃动身体,他不甘心,他要挣扎。这时他听到一阵沙哑的声音:“你不是要醉戏女鬼吗?你不是要醉戏女鬼吗?”对方反复就是这句话。阿彪已经恐惧到了极限,他甚至流出了眼泪。那女鬼抬起了头,冷哼了一声。阿彪突然觉得浑身一轻,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还躺着沙发上,周围一片白惨惨的灯光。可是不对,他仍然觉得呼吸困难,似乎那女鬼还在掐着他的脖子。他伸手一摸,他脖子上戴着的那条大金链子缠住了他的脖子。他赶紧把链子弄了下来。摸了摸脖子,竟然被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喘气一边回想刚才的梦。不,那是梦吗?感觉如此的真切。喘了一阵子气,他摸出刚才没抽完的雪茄,准备点着抽两口定定神。他打着火点了几下,竟然点不着,他冲着火苗仔细一看,不由的惊呼一声,扔下了雪茄和打火机。那火苗不是黄色,竟然是通体幽蓝发绿的,像极了坟墓里鬼火。

这下阿彪无论如何也不敢待了,他一阵风地冲出了办公室,跑到楼下,直到看见了值班的保安才略微定下神。然后他就坐在保安这里给我打了电话。

05

一夜惊魂(三)

事情说完后,我叹了口气:“早让你不要逞强,你就是不听。还说那些过分的话。看来人家是放了你一马。要不说不定你做梦那会儿就没命了。”阿彪没说话,低头想了一会儿,又点了一根烟然后说:“我就奇怪了,你说你天天在那上班,怎么你就忍得住,干吗不找个懂行的人来处理一下?把那鬼一收你不就能太平做生意了?”我白了他一眼:“废话,你让我在商务楼里找人画符驱鬼?那还不成了新闻了?你嫌我丢人丢的不够是怎么着?”“我说你怎么死脑筋呢?找个人晚上偷偷给你一处理不就完了!”阿彪抽了一根烟,精神又上来了。我连忙摆手:“别别别!你可别给我找这麻烦!不管她是鬼还是别的什么?她也没伤过我们的人。我不想惹麻烦。”阿彪把烟蒂狠狠地摁灭,然后说:“NND,没伤过你们,今天可整我了!老子非报这个仇不可。”

看他这样,我心里十二分的后悔,真不该带他去办公室,可是现在也无可挽回了。阿彪根本不理我的劝说,自顾自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阿彪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他走了,下次再见。接到这个电话,我心里一阵轻松,我以为阿彪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可是我想错了。阿彪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他奉行的原则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我们的交情就是个例子,要说起来我们的性格、脾气、爱好及所走的人生道路都没有一点点相同,我们的生活应该没有交集,可是偏偏我们成为了好朋友。这是因为几年前在他曾经碰到一个非常大的困难,当时我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从此以后他一直记着我的恩情,所以我们成了铁哥们儿。这次他被整的这么惨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八九天之后,我再一次接到了阿彪的“哥们儿,快来接我。这次你就准备感谢我吧,我给你请来个高人。快点来!”一听他请来什么高人,我立刻明白了,这家伙是要来收拾的女鬼。我心里一阵别扭,暗怪阿彪多事。可是也不能不管他啊。我只好赶到了车站。一路上我反复考虑这些事,我试图找出个理由劝阿彪收手。我们的立场不同造成我们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在阿彪看来,一是他受了女鬼的折辱,他要报复;二来,在他认为我现在是遇到了麻烦,他是在替我出头。其实他才真的是给我添麻烦。女鬼虽然和我们公司有过几次遭遇,可是仔细回想一下,她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除了老二带小三胡搞那一次(详见前面《趴在地上的女人》)但是谁让他到办公室胡来呢?我也好几次夜里跑到机房处理问题,我就什么事都没有。我们的遭遇基本都是偶发事件。总体来说这个女鬼并没把我们怎么样。从馨和大厦保安主任那里我已经基本上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这个女鬼其实也是个受害者,只是她选择“死”作为抗争的方式太过于极端。从一定角度来说我甚至有些同情她。至于阿彪这件事,那也是阿彪口出不逊在先。况且我很不愿意在公司里请高人画符捉鬼弄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我不想弄的四邻皆知,留言四起。毕竟我还要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

又想到阿彪请来的这个什么高人。我在心里描绘着他样子,是不是一位头戴九梁道冠,身披八卦仙衣,背背桃木剑,手拿拂尘的道长,或者是身披袈裟,手托钵盂,颈下念珠,慈眉善目的老僧。

到了车站,远远地看见阿彪和一个中年人站在一起。看见我来了,阿彪一把拉住我:“哥们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个朋友。他在我们县可是了不起的人物,算卦看相百不失一,而且专门处理各种恶鬼……”他刚说到这,却见那人赶紧拉了拉阿彪“阿彪,别乱说,什么专治恶鬼啊。那都是些流散在人间的孤魂,我只是沟通引导一下而已。”我仔细看了看他,跟我路上想得完全不一样啊,高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黑边的半框眼睛,手腕上是名贵的欧米伽手表。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儒雅,乍一看你会以为他是一位作家或者某个学校的教师,跟那些仙风道骨的出世高人实在是大相径庭。

我和高人握了握手,说了几句“久仰大名”之类的客套话后,我先带他们吃了饭,高人只吃青菜,而且食量极小。阿彪还是那样一边胡吃海喝,一边跟我吹嘘他费了多大精力才请出了这位高人之类。

吃完了饭,高人就要直接去公司,他的意思是自己比较忙,能早点结束他就早点回去。我心里倒涌起了一些好奇,想知道这位高人究竟如何收鬼。看了看表已经晚上8点多了。我带着他们到了公司。

那位高人进了办公室后,从随身背着的一个包里取出来一个罗经,罗经就是罗盘,一般看风水的人会用罗经来定位。他拿着罗经在屋里走了几圈,然后告诉我,屋里确实不干净,而且由于是横死,所以怨气极重。我没说什么。阿彪抢着问:“先生,能收了她不?”高人想了想说:“这里有命案,有冤情。我不想插手。”这下阿彪急了:“哎!你说你这人,要是那么容易我千里迢迢请你来干什么?”高人显然是不想得罪阿彪,他犹豫了片刻说道:“那好吧。你们出去,我没叫你们,千万不要进来。”

我和阿彪只好站到了门外。阿彪点了一支烟。我们都很好奇,就把脸贴着玻璃门上,努力的向里面看着。很多电视电影里演道士捉鬼都是又蹦又跳,又是画符又是烧香,还有的泼狗血念咒语。我以为高人也会这样,但是和我想得完全不一样,那个高人坐在椅子上好像入定了一样,不说也不动。足足有十分钟,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回头看看阿彪,他也是一脸茫然。我轻声问他:“阿彪,你请这人究竟靠谱不?我看怎么没动静呢。”阿彪摇摇头:“应该没问题啊,这人在我们县方圆几十里是大有名气的。一般人想找他算个命都得提前个把月排号。他应该不是混的。”“这么大名气,你怎么就把他请来了?”阿彪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有关系吗?我罩过他。”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们在门外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高人终于开门出来了,看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阿彪赶紧问:“怎么样?”高人接过阿彪递过来的烟,抽了一口才说:“实在是对不起,这事我管不了。我刚都说了,这里有命案。哎!”“那怎么办?”阿彪有点急了。“我已经尽力了。真的没办法。而且恐怕……哎,这么一弄反而激怒了她。”我看阿彪要犯牛脾气,赶紧劝住了他。然后送他们去宾馆休息了。

第二天,高人就要离开,我塞给他元钱,好生安慰了几句,把他们送到车站。阿彪觉得没帮上忙,很不好意思。跟我一再说他要再找高人解决这个女鬼。我敷衍了几句,把他们送走了。看他们上了车,我长出一口气,可是我没想到,事情非但没有结束,反而因此而激化了。

06

一夜惊魂(四)

一周之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工作。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又是阿彪的电话,我接起来却没人说话,耳机是一阵阵嘶嘶啦啦的电磁干扰的声音。“喂!喂!阿彪,是你吗?”我问了几声。又等了几秒钟,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接着电话就断了。我莫名其妙的打回去,却是无法接通。我试了几次都是这样,我虽然有点奇怪可是没多想,忙我自己的事去了。

一天之后,一个叫杰的朋友给打来了电话。杰也是阿彪的朋友,当年我们三人常在一起喝酒。在电话里,杰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阿彪在两天前意外死亡。

阿彪在两天前去了一个小山村,那里非常偏僻,平时不通车。阿彪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个小村。他在国道上下了车后就向那个山村走去。走了一段路遇上了一辆拖拉机,驾驶拖拉机的就是那个小村的村民。阿彪当然喜出望外,他跟那个村民套了会儿近乎就要求搭车。那个村民想自己反正也是要回村就爽快地答应了阿彪。结果就出事了。一般人要搭拖拉机都会从拖拉机的后面爬上拖斗。但是当时不知阿彪怎么想的。他从拖拉机和拖斗中间往上爬。据那个村民回忆,阿彪刚开始爬,拖拉机突然自己启动了。阿彪猝不及防从拖斗上摔了下来。那个村民反应还挺快,迅速刹住了拖拉机。可是阿彪还是被车轮挤了一下,当场就动不了了。那个地方通讯和交通都不便利,医院后,人已经死亡。原因是脾破裂。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几天前还和我一起说笑豪饮的大活人转眼就不在了。我和杰商量了一下,立即决定赶过去。毕竟阿彪是我们的铁哥们儿。

一天之后,我和杰赶到了那个县城。阿彪的家人已经到了。医院的太平间里。在这儿,我们见到阿彪最后一面。

晚上,在劝慰阿彪妻子的时候,她给我看了阿彪的手机。阿彪的最后一次电话竟然是打给我的。我一看时间,恰是两天前我接到的那个奇怪的电话。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电话是阿彪打通的吗?他想跟我说什么?电话里那女人笑声是哪来的?不想吓到阿彪的妻子,所以我没敢把这事儿告诉她。

当晚,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睡了下去。县城里的条件很不好,被褥虽然干净,可是总让我觉得潮乎乎的。加上心里有事,我睡得非常不好,我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就在我半睡半醒之间,“啪”的一声响,把我惊醒了。与此同时,另一张床上的杰也呼地坐了起来,大喊一声:“是阿彪!阿彪来了!”深更半夜里这一声喊,让我不寒而栗。我连忙坐起来打开了灯,低头一看,原来刚才的响声是杰的zip掉了。

“你喊什么?我看着他。”杰翻身下了床。我才注意到,他满头大汗。他紧张地说:“阿彪,是阿彪。你一点都没听见吗?”我摇摇头。“是阿彪,刚才阿彪就骑在我身上,压的我动弹不得。可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阿彪。我动不了,也喊不出来,后来我就伸手乱抓,把我的zip弄到地上了。你一起来,阿彪就消失了,我也能动了。”“你做梦了吧?”我问他。“不不不,不是梦。我清醒的很。就是阿彪,他知道我们来了。也许这会儿他就在这房间里。”深更半夜里听他这么说,我也觉得浑身发冷。四外看看,也没什么异样。但这后半夜我们是绝对不敢睡了。我们就抽着烟,看着无聊的电视过了半个夜晚。

阿彪的家人已经办完了该办的所有事。第二天我和杰也离开了县城回郑州。天气非常不好,半路上下起了雨。我和杰的心情都很糟,加上昨晚又没睡好,所以也没聊天。前面是一个转弯,就在我要转方向盘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方向盘像被锈住了一样,转不动了。不好,这是什么故障!我的驾驶技术本来就很一般,这时心里一紧张,本能去踩刹车。就在这时候,方向盘突然又能动了。因为我正在用力扳方向盘,车顿时来了个急转。外面正是雨天,我的完全车失控了。车开始侧滑,然后“轰”一声撞在高速的护栏上。我只觉的一阵眩晕,耳朵里嗡嗡直响。就在这时,隐约中,我清楚地听到了一阵女人的笑声,没错儿,就和阿彪电话里那阵笑声一样。我挣扎着想要说话,可是很快,我就失去了知觉。

医院里了。还好,我和杰都只是轻伤。回忆这一段时间的经历,灵异事件层出不穷。阿彪从镜子里看到的人影;睡梦中受到的鬼压床;蓝色的打火机火苗;阿彪的最后一个电话;诡异的女人笑声;阿彪的死以及我出的车祸。我试图理清线索,可是我的脑子乱哄哄的,一个最可怕的念头从心底涌上来。当时方向盘为什么突然失灵?为什么我又听那女人的笑声?难道因为我没有阻止阿彪和高人的捉鬼行动所以我也触怒了的女鬼,难道……她也要害死我…

07

死不瞑目的蛇

笔者的故乡是云南省楚雄市,前几年回去玩的时候听一个邻居讲了一件事,转过来给大家听一听吧。

这个邻居小时候特别调皮,小孩家又没什么别的可玩的,专爱捕杀动物。什么捕鸟啊,抓蛇啊,摸田鸡啊,钓鱼啊,手段一套一套的。但我从小就不喜欢他,基本上不跟他一起玩。主要是我比较胆小,捕杀动物的事是决计不干的。不过有时会因为好奇在一旁看看。尽管只是看着,我还是有好几次吓哭起来,因为他的做法太过血腥了。把捕来的动物弄死之后,就是他享受美味的时候,烤蚯蚓,烤田鸡,烤鱼,腌蛇肉……他什么都会弄,而且弄的香喷喷的。他带着其他小伙伴们吃的不亦乐乎。他也会把弄好的野味递给我,可是想到他虐杀动物的残忍手段,我是一口都吃不下。现在想来,我认为他是有变态心理,我甚至怀疑他精神上有问题。

现在他已经是大人了,在一家公司供职。但是这次我发现他完全变了。不仅不再捕杀动物,甚至连家里养的鸡都不敢杀了。我好奇地问他原因,他心有余悸地给我讲了他的经过。

也就是五年前。那时的他虽然已经是一个青年了,可是脾气性格完全没变,还是以猎杀动物为乐事,而且还结交了一帮损友,都是喜欢打猎,喜欢野味的。一次,他们又约在一起准备去打野味。几个人转了一上午,收获不多。他们准备弄午饭的时候,这个邻居突然发现了一条蛇,这对他来说可是不能放过的美味。其实他捕蛇算是个老手了,根本不费劲。今天是一时兴起,想耍耍酷,秀一下刀法。他上前挥起刀,一刀下去就把蛇砍成了两段。但那条蛇并没有立即死去,蛇的上半身蠕动着,还回过了头,像要记住他一般,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也吓了一跳,楞楞地和那条蛇对视着。只觉得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后来他老是在回想那条蛇。其实他知道,蛇这种生物的视觉和听觉都很差,那条蛇是不可能看清他的。可是他一想到那双冷森森的,充满仇恨的眼睛他就心里发寒,人也开始有点恍惚。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出去小解。回营地的路上有一个大约半米深的坑,这个坑非常显眼,可是这个邻居不知是只顾了跑还是怎么回事,竟然对那个大坑视如不见,结果一头栽进了坑里。他那帮朋友赶紧围了过来,把他从坑里弄出来。这个邻居已经昏迷过去。在他们几个人使劲拍打和呼唤之下,那个邻居清醒过来,其实他仅仅昏迷了几秒钟。他检查了一下自己,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内外伤,医院。

但从此以后他性格大变,再也不杀任何动物。颇有几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觉。我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他告诉我,他当时只看到平地,根本没有看见什么大坑。而且当他摔倒以后,他并没有立即昏迷,只是觉得无法呼吸,他几乎窒息了。他还能看到他的那帮朋友冲过来把他扶起来,他能看到他们嘴在动,知道他们在呼唤自己,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就觉得两眼一黑就像做梦一样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感到自己走在一条路上,好像是在夜里,但又不像,总之周围的一切都是灰蒙蒙,雾沉沉的。突然,他看见前面好像有人在走,他就下意识的跟着走,走了一会儿,他看到前面有个小门,前面的人一推门就进去了,他刚要推门也进去,突然听到周围一阵骚动,他向四周一看,只见无数蛇虫动物蜂拥而至,向着他扑了过来。他吓的魂不附体。随后听到朋友们的呼唤声,他就清醒过来了。

从此以后,他开始相信轮回,相信业报,所以再不随意杀生。

08

后座上血迹(上)

炎热的夏天来了,我那个富二代的女朋友(因为她没怎么介入公司的事情,只是来找过我两次,所以我一直都没介绍过她,她叫小雨)以连挂两科的“优异”成绩开始了她的暑假生活。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家里有大把的人民币却不在家吹着空调上网,非要跑出来打工不可。她学的是导游专业,于是几经周折,最后找了一家旅行社当导游去了。

旅行社不大不小,但每年能接到的团也不少。其实导游是非常辛苦的,一个导游要负担着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游客的安全。带队,讲解,组织住店,安排餐饮。跑前跑后,累得要死不说,一个服务不好就要挨一些低素质游客的骂。时不时的还面临地接和司机的刻意刁难。小雨也同样面临着这一切,带团的时候几乎每晚小雨都会在电话里向我哭诉她的委屈。我一再劝她辞了职算了,她又不缺钱花。可是真令我想不到,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然硬生生的坚持了下来。

我渐渐的发现,小雨和我的对话里开始频频出现一个李经理。这个李经理是小雨的直属领导。小雨的去留,待遇全由他决定。这个李经理对小雨非常照顾。好几次小雨犯下错误都是在这位经理的帮助下而免于处罚。自然而然,小雨对他感激不已,而且非常依赖。两个人接触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亲密。小雨的成长环境非常优越,父亲是富豪,母亲对她宠爱有加。所以她从小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这使小雨比较单纯,对于社会上很多负面的东西,她了解的不多。她完全没有看出这个李经理包藏祸心,其实对她别有所图。对于李经理的K歌,吃饭等等各种邀请她基本都会参与。

事情的激化发生在一次事故中。小雨毕竟是新手,虽然她很努力的做她的工作,可是她的经验毕竟还是太少,终于出事了。

因为暑假是旅游的高峰期,旅行社人手严重不足,所以小雨这样的新手也有机会独立带了几次团。7月底的时候,有一个省内的小团交给小雨带,历时三天。小雨跟我道别之后就走了。但是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小雨的电话。小雨哭着告诉我出事了。

事情发生在安排游客漂流这个环节。因为是夏季,漂流项目非常火爆,每天参与的游客多的惊人。景区一直是在超负荷的运转。因为等候的人多,游客们渐渐焦躁起来,有些游客开始不听劝阻,结果在漂流中因为操作不当,一个违规的游客在漂流中从船上掉下来被撞伤。

受医院,小雨吓得不知所措。尤其是游客的亲属把怒火全发泄在小雨身上。各种责难,投诉甚至辱骂让小雨几乎崩溃了。

我听完也很着急,立刻就要赶过去。可是小雨没让我去,她告诉我这次的事情比较严重,所以社里直接排她的上司就是那个李经理赶去处理了。我过去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不问。我不顾小雨的劝阻立刻赶往景区,但是我道路不熟,饶了好多弯路,等我心急火燎地赶到景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

接到我电话之后小雨跑了出来,一头就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我以为她是吓的,连忙温言安慰。小雨却不说什么,只是告诉我她不想在这儿,让我带她走。我陪她回宾馆拿了行李。我们刚走出宾馆的门,一个男人追了出来,喊住小雨,告诉她明天回社里去,别多想。小雨却没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上了车。

路上我小心地问她情况怎么样?小雨好像非常不想说话,只告诉我刚才那个人就是李经理,他已经接手处理这件事。我一听略觉歉然:“他就是你常说的那个李经理!我刚才竟然没打个招呼,失礼了!”小雨低下头不接我的话。

当晚,整整一夜小雨一直紧紧地抱着我。早晨我还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可是迟钝的我只以为她是吓的,竟然没想更多。因为出了事故,小雨受到社里的严重处罚,后面就没怎么出团了。那个李经理的电话却越来越频繁。只是小雨对他的态度出现了度的转变。他的一切邀请小雨全都断然拒绝。而且我注意到小雨还有个变化,她接电话的时候常常躲出去,而且很怕我碰她的手机。这一些变化让我越来越怀疑小雨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一天夜里,我被一阵手机的铃声惊醒了。我爬起来一看,是小雨的手机。看小雨睡的很熟,我没叫她,直接把手机挂了。但是没想到刚过了两分钟,电话又响了。我拿起了一看,显示的来电人是“李经理”。我心里略觉不满。看看表这都已经夜里两点十分了,什么事非要这会儿打电话。但是想想小雨的工作特殊性,我还是叫醒了小雨。小雨迷糊中一看是李经理的电话,立刻挂掉了。我说:“他几分钟前已经打过一次了。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小雨却摇摇头:“不会的!睡觉吧!”可是她刚躺下,电话又响了。“你接吧,看他什么事儿?”我已经有些烦躁了。小雨习惯性的想要到屋外接,可是见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只听电话里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小雨脸色阴沉下来:“对不起,这已经半夜了,我不合适过去,您找别人吧。”说完就挂掉了电话,然后直接关机。小雨爬上床,用毛巾被蒙住全身不再说话了。

我轻轻拉开毛巾被,把小雨拉过来。“你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我觉得你最近不太正常。”小雨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隔了好一会才慢慢告诉我经过。

原来,事情发生在漂流出事的那天。小雨因为碰上了如此大的事故而不知所措。李经理赶来之后,一方面安慰治疗伤者,一方面和伤者的亲属就赔偿问题进行谈判。到了晚上他把小雨约到河边无人处,然后告诉小雨。游客伤的倒不是太严重,但是对方亲属一口咬定是旅行社安排不当,对游客照顾不周,所以向旅行社索赔15万元。其实,经过我事后调查,事实并非如此。游客的伤并不重。而且景区也为了明确责任,调出了当时的视频,事故的原因是游客自己不听劝阻违规操作,所以旅行社只需要负担很少的责任。李经理当时是故意夸大事实吓唬小雨。而且即使李经理说的都是真的,也不应该是小雨全额负担赔款。小雨听完很淡然的点点头。这让李经理非常诧异,他知道小雨的社会经验很少。在他想象中小雨听完这么大的数字应该是手足无措,甚至吓哭起来才对,他认为小雨一定会向他苦苦哀求,要他救自己。可是他不了解小雨的身世。15万当然不是小数目,可是对于小雨的家庭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阴谋没有得逞,可是李经理还不死心,就在小雨要走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把小雨抱进怀里。然后把小雨推倒在一块石头上。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他如何喜欢小雨,一边不顾一切强吻了小雨。小雨这次真的吓懵了。他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平时和蔼可亲的领导怎么突然变成了禽兽。直到李经理用力地撕扯她的衣服她才反应过来。小雨拼命地反抗,高声地呼救。恰好几个其他游客晚上出来闲逛,听到小雨的呼救声赶过来。李经理才不得不放开小雨。小雨又羞又怒,哭着跑回宾馆再不出来。

09

后座上的血迹(下)

我这才回想起来那天我去接小雨时小雨的反常表现。事情过后,李经理见小雨没什么表示,更是变本加厉。他刚才打这个电话竟然告诉小雨他喝醉了,要小雨过去接他。我顿时火冒三丈,恐怕再软弱的男人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侮辱。可是小雨央求我不要插手,如果真要报复这个李经理,只要告诉她父亲一声恐怕这个李经理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可是小雨不想惹是生非,她不愿意听到有关于她的不好的留言。这也是她一直没告诉我这件事的原因。后来我答应咽下这口气,但是我要求小雨立刻辞职。小雨同意了。

第二天早晨,小雨就准备去社里辞职。要按我的说法,直接让小雨打个电话就不去了。那点薪水也不用要了。可是小雨不同意,她认为自己来去都要清楚明白,一定要跟社里正式交接以后才离开。我也拗不过她。但是小雨刚开机就接到了公司同事的电话,说是那个李经理昨晚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被一辆货车撞的满身是血,医院后没救过来就死在手术台上了。听到这个消息小雨吓得面如土色。的确,一个头天晚上还打过电话来的人,第二天就死了,这消息确实让人难以想象。而且小雨虽然性子急,脾气倔,但人还是很善良的,她甚至有些自责。她觉得如果当时她去接那个经理,也许他就不会死了。我倒是心里一阵痛快,甚至还冲口而出说了一句“活该!”医院去看一看,不管怎么说也是同事一场吧。我心里极度反对,可是又不忍心过于拂她的意,就答应了。

医院后,我是绝对不会上去的。虽然这个李经理已经是个死人了,我想起来他还是恶心。我就坐在车里等着,小雨用个白信封装了点钱,医院去了。因为牵扯到车祸,医院里。我等了大约一小时,小雨回来了,上了车,脸色非常难看,我急忙问她怎么了,小雨愣了半天才说:“昨晚他打过来电话是几点?”我想了想说:“大约是两点十分左右吧。”小雨看着我:“刚才我听说,他的车祸发生一点半左右。两点十分的时候,医院手术台上了。”

我也楞了:“他在手术台上,那电话是谁打的?”

小雨脸色苍白地说:“是啊,谁打的?最后电话通了,我还和他说话了。他还要我去接他。那会儿说不定他都已经死了,还让我去接他,去哪里接?”

我只觉的一股冷森森的感觉顺着脊梁骨向上爬。

小雨又说:“还有件怪事,就是刚才。”

“怎么了?”我问她。

“我出来上了电梯,明明是要去一楼,可那电梯竟然上行,一直升到26层。然后开始一层一停的朝下走。真的是每层必停,而且开了电梯门都没有人。一直到了5楼,又上来一个人后才正常起来。我还以为电梯要出事故呢。”

“你个傻瓜,碰到这么不正常的情况还不赶紧出来。”我有些着急地骂了她一句。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管他,王八蛋!”我一咬牙骂了一句,发动了汽车,“有我呢,他要是敢找事儿就打他个魂飞魄散。”

半小时后我们到家了。小雨下了车,正要关车门,突然喊了一声:“咦,那是什么?”我顺着她的视线一看,后座上有一摊红红的东西。我急忙打开后门仔细看,是一滩红色的液体。我用纸巾沾了一点一闻,一股腥味。“这是血!”我不由得说了出来。

这的确是一摊新鲜的血液,看来时间还不长,还没有完全渗进椅垫里。

“血,哪来的?”小雨一脸愕然地说。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紧张,便笑笑说:“没什么,估计是路上不注意撒上的。”

“怎么可能撒在车里面,早上还没有呢。我早上看过后座。我们开车的时候开着空调,后窗又没打开过。”小雨吓坏了。

她没法解释,我也不知道啊。她说的没错,早上我还擦过后座,根本没有血迹。看看小雨脸色发白,我不忍心让她再受惊吓。“不知道就别想了。”我一把把坐垫拉了出来,直接扔进了垃圾箱。然后锁上车就拉着小雨上楼了。

整整一天,小雨都郁郁寡欢的,话也不肯多说,总是坐在那里发愣。而且我走到那里她就跟到那里,我知道她害怕。一直到了晚上才稍微好点,看她精神不好,我就催她早点睡。小雨擦了点晚霜也上了床。我刚要关灯,突然,小雨养的小狗蹿了过来,对着床呲牙咧嘴的狂吠起来。小雨特别喜欢小动物,这小狗小雨养了两年了。我弄不清它是什么品种,但这小狗平时非常温顺,所以我也让它待在卧室里,今天第一次看见它这么凶。

“怎么了?”小雨特别疼她的小狗,急忙下了床去看。哪知道小狗对她不理不睬,还是对着床叫个不停。我也走过去。小雨已经抱起了小狗,可是那狗还是歪着头死死地盯着床上。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响着,一派要攻击的架势。就在这个时候,屋顶的吊灯突然丝丝啦啦响了几声,闪动了几下熄灭了,屋内顿时一片漆黑。小雨惊叫一声扑进我怀里,同时,她手中的小狗也更加尖利的狂叫起来,最后一使劲挣脱了小雨的手,跳回地面,继续疯狂的叫着。

漆黑的房间,刺耳的狂吠,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恐怖的气氛。小雨在我怀里哆嗦着,头都不敢抬。我也吓得冷汗直冒。可是眼下我不能后退,毕竟我是男人,我要保护自己的女友。

冷静了片刻之后,我轻轻拍拍浑身哆嗦的小雨,告诉她不用怕,可能是灯有故障。然后我打开手机,用屏幕上那点亮光当手电筒。接着又拿出一把折刀握在手里防身。我拉着小雨打开卧室的门,然后打开了客厅的灯。

当温馨的黄光照亮房间的时候,我和小雨都感觉好多了。我迅速检查了一遍门窗,没有什么异常。因为我怕是有人溜进来捣鬼。小雨的狗跟着我们出来了,可是它还是歪着头,冲着卧室呲牙低吼。只要我一接近卧室,他就叫得非常急促和响亮。它似乎想告诉我卧室里有危险。看着黑洞洞的卧室,我突然觉的异常恐怖,仿佛那一团漆黑中隐藏着什么未知的事物在静静地等候着,要吞噬我和小雨。

“怎么办?”小雨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着急的问我。看着她苍白的脸,我知道她吓坏了。我脑子里闪过一系列的事情,昨晚午夜的灵异电话——医院里莫名其妙的电梯——车后座上来历不明的血迹——狂吠的狗——突然熄灭的灯。经历了几次灵异事件的我,无神论的观念已经不再坚定。难道说,这一切都跟昨晚那个死亡的李经理有关?对啊,据说他被撞得浑身是血,那么车后座上的血迹是……我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不对劲,我们不能住这了!”我说着拿过衣服,和小雨一起换好。小雨一步也不敢离开我,跟着我出了大门。就在我们出门的一刹那,我从玄关的镜子里似乎看到一个黑衣服的人影正站在卧室的门前冷笑。我一惊之下迅速回头向卧室方向看去,不知是我看花了眼还是真的。黑洞洞的卧室里似乎真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小雨问我看什么,我没敢告诉她。拉着她找了个酒店住了一夜。

小雨后来搬回家去住,我则暂时住回了父母家。这样我和小雨分开了好几个月,不知是因为什么,我逐渐发现小雨和我的感情淡漠了,我们仍然不时的通电话,不时的在一起吃饭、约会。可是我总感觉我们之间逐渐开始不自然,开始陌生。我在不安中默默地等候着…

10

酒店里的朋友

这个事是小雨带团时碰见的。因为是新手,小雨带团的时候非常小心谨慎,唯恐一个疏忽弄出事故。带游客到了地方之后,她仔细地安排了客人的住房。发完房卡后,小雨正准备安排晚餐。一个女游客突然叫住了她,明确告诉小雨她要换房。小雨自然要问问怎么回事。那个游客一听立刻数落起小雨“你新手吧,怎么给我安排了个尾房啊?你都不知道尾房不能让客人住的……”

小雨还真不知道,但是游客得罪不起,她就把自己的房间换给了那个游客。那个女游客才满意。

好不容易把当晚的活动安排完了。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小雨真是非常累了,她就洗了澡准备睡觉。就在她对着镜子吹头发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她一抬头,竟然发现镜子里多了个人。吓得她心里一紧,本能地回头去看,身边什么没人。这下她知道看见什么了。胡乱吹了一下头发就赶紧回到床上。一看,另一个导游睡得正香,她虽然害怕可是也不好意思把别人叫起来。只好就这么忍了一夜。

带团回来之后,小雨无意中把这事讲给了一个同事。那同事劈头盖脸的就骂了她一顿。安排房间的时候,尾房,就是一排房间的最靠边的末一间都是不能给客人住的,因为那个房间容易有不干净的东西。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小雨是新手所以犯了这么个错误。幸好客人要求换房。

11

古柳的哭泣(上)

郑州有一所幼儿园,具体哪个我不便说出来。这所幼儿园在郑州还是很有名气的。作者小时候就是在这所幼儿园毕业的。回想起童年生活的点点滴滴,不禁感慨那时的无忧无虑。而今的我已界而立,每天就是为生活而往来奔波,没有了懵懂的纯真,忘记了童年的理想,可能只有这一点回忆还没有湮没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

去年春节,我偶然间再一次路过该园。发现变化真是大啊,可能是幼儿园为了创收吧,院子变小了,因为迎着街道的一边都盖成了商铺租给了商户。最让我伤心的是大门里原有的一棵大柳树也不见了,估计是被砍了。那时我们常在这颗大柳树下玩,在它的婆娑的树影里乘凉,还摘下它的藤条编草帽。这棵树就像一个带着我们戏耍的老爷爷。我和小伙伴们都对这棵老柳树有着亲切的感情。我来到传达室门前,我记得当年看门的是一个姓高的大爷,据说他在幼儿园看门已经好多年了。我想看看他还在不在,顺便问问幼儿园的事。可是我到传达室门前一看,里面坐了个年轻人。跟他一打听,原来高大爷好几年前就回家了。我不由叹口气。

正好春节时期我跟父亲去拜访这所幼儿园的一位老师,他是父亲的朋友,姓曾。我当年能进这所幼儿园也是托他的关系。谈话间我问到了这棵老柳树。曾老师竟给我讲了这么一件古怪的事。

“你问那棵老柳树啊。说起来还是件稀罕事呢。都说物老成精。什么东西年头久了就有灵性了。当然了,要说咱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该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可有些事真的没法说。”

“就说这棵老柳树吧。院里领导提出要砍掉这棵树的时候就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对,说这棵树已经生长了这么多年,如今枝繁叶茂,砍了太可惜了。就为这事儿,领导们讨论了两次。建商铺出租创收这个事情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因为幼儿园太缺钱了。可是这棵树正处在关键位置,不砍掉它是不可能的。也有人建议迁移。可是考虑到这棵树太大了,地下的树根盘根错节不知道有多少,迁移的成本太高,而且也不容易成活,最后领导拍了板还是砍掉算了。”

“幼儿园的看门高大爷,你还记得他吧?他跟某界院长有点沾边的亲戚关系,所以年轻时起就在院子里看门,打扫,干零活。这棵柳树就是他年轻时亲手移植过来的。他对这棵树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临砍树的前一天,高大爷就偷偷地告诉了我一件稀奇事。因为我们是老乡,平时关系比较好,所以他跟我说话也比较随意。晚上幼儿园关门之后,整个院子就只有他一个人。昨天晚上他睡到半夜隐隐约约听见一阵阵的哭声,是一种拉着长音的哭声。开始他还以为是哪家办丧事,可是仔细听听又觉得不对,哭声好像是从院子里传过来的。他好奇的爬起来,拿上手电筒走到院子里,却发现哭声停了。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什么人也没有。他就又回屋睡觉了。我听完也没在意,就当高大爷幻听了。”

“当天晚上,也就是要砍树的头一天晚上,动静更大了,高大爷被那哭声闹的睡不着觉。那哭声拉着长音,让人感觉撕心裂肺的。高大爷又来到院子里,这一次哭声没停下,但是在院子里飘飘忽忽,让人弄不清方位。同时还能听到一阵阵‘刷刷’的声音。高大爷最后把手电筒照向那颗老柳树的时候,几乎吓得他魂不附体。在无风的夜里,那棵柳树所有的柳枝竟然在微微的颤抖,‘刷刷’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同时,那哭声也变的异常清晰起来。高大爷顿时明白了,这是老柳树知道自己明天就要被砍,所以在为自己的命运哭泣。高大爷从年轻起就一直在照顾这棵树,想到这个陪了自己半辈子的老树明天就要永远离去,高大爷心中一酸,不禁也哭了出来。他哽咽着走上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柳树的树身,就像在与老朋友告别……”

12

古柳的哭泣(中)

“第二天,砍树的人带着电锯来了。但是他们却无法下手,眼前的情形让他们束手无策。高大爷用一根麻绳把自己绑在树上,手里拿着一根扫帚把,两眼通红地盯着周围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有人试图靠近古柳,他抬手就打。嘴里还高喊着:‘谁砍树我和谁拼命!’”

“幼儿园的员工,门前卖东西的小贩,还有一些想看热闹的闲人在古柳周围围了一大圈。有人把这事告诉了院长。很快,院长也来了。他先命人把那些涌进来看热闹的闲人赶出去,然后来到树下。高大爷看见院长来了不再乱吼乱叫。他两眼泪如泉涌,冲着院长喊了出来:‘院长,这树不能砍啊!’大家都以为院长要发脾气,可是谁也没想到,院长抬头看了看,然后对周围的人说:‘不妨我们再讨论讨论,能不砍就不砍吧。’要知道,当初就是他拍板做决定要砍树的,我们都非常奇怪院长的态度怎么突然来了个度大转弯呢。不过很多人也包括我都是赞同这个决定的,大家都不希望砍掉这棵树。”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风波就这么结束的时候,一位姓贾的副院长突然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他拦住了正收拾东西要离开的砍树人。然后拉住院长进了办公室。两人在屋里足足待了有20分钟,然后院长一脸气愤地出来了,他沉着脸吩咐一声:‘把老高拉开,砍吧!’”

“随着电锯的轰鸣,老柳树倒下了,高大爷也倒下了。”

“很快,高大爷就辞职回家了,他带着一根柳树枝哭着走了。”

“随着商铺一间间的租出去,幼儿园的收入大大提高。但是幼儿园从此麻烦不断。首先是传达室的看门人。新来接替高大爷看门的小伙子待了3天就辞职走了,问他为什么他死活都不肯说。后来换了2个人都是待不了3天就走人。我们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离开的那个人临走时说:“这不是看幼儿园,跟tm守坟地差不多。天天晚上闹的跟哭丧一样。”原来从老柳树被砍后,每到半夜幼儿园里就飘荡着若有若无哭声。看门人出去找了好几次,什么都没有,只是那一阵一阵的哭声在院子里飘来荡去。找了几次没什么发现,看门人也放弃了,躲在屋里故意不理,蒙头睡觉,可是那哭声一阵一阵地往耳朵里钻。弄的人心烦意乱。所以一个一个的看门人最后都受不了折磨而辞职。我们都以为院长要调查,但是院长的表现也非常奇怪。这也是个怪事,凡是碰到关于老柳树的事,院长都表现的非常奇怪,他对一切涉及老柳树的怪事都表现的非常包容。我原以为他也同情老柳树,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去年我才知道原来他也碰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我等会儿再告诉你。总之,老院长对这个事的处理是不了了之。而且每过一个七天就会有一天闹得特别厉害,好像老柳树也懂回魂夜一样。一直过了差不多一个月,那哭声突然没了,院里才聘到一个稳定的看门人。

接着,是一间离老柳树最近的商铺又出了问题。商铺的墙体莫名其妙的裂缝,修好没几个月就再裂开。施工单位也找不出原因。虽然裂缝的地方不是承重墙,没什么危险,但是商户可不愿意,跟幼儿园闹起纠纷,后来几乎要打官司。

“再后来院长也出了事,出差时碰上劫匪,被抢了一万多元钱。”

“报案了吗?”我问。

“劫匪流窜性大,现在还是悬案。”曾老师说,“院长倒是个好人,平时跟我们相处也不摆领导架子。而且他生活非常简朴。你看,他堂堂一个院长连辆车都没有。”

“抢劫的事发生在院长出差期间。他是个生活非常简朴的人,出差因为没买上火车票就搭上了一班长途车,还是走的夜车。大约夜里2点多钟,车到了高速上的服务区,司机停车休息十五分钟。乘客们纷纷下车,有去上厕所的,有去买东西的,有去加餐的,老院长也下了车,上了个厕所后他突然想起来他的包忘在车上了。因为他平时不带包,这次是因为恰好路过家乡,他想顺路回家看看,这也是他为什么赶的这么急,甚至不顾疲劳坐夜车的原因。另外他还给家里带了一万元钱,所以特意提了个包。因为平时没有拿包的习惯,所以他把包放在座位上面行李箱里却忘了带下来。但他看了看,所有人都下车了,司机还锁了车门,也就不觉得太担心。他就站在车前抽了两根烟等着开车。”

“等大家都回到车上以后,司机开了车。老院长站起来,拿出自己的包一摸,顿时傻了。一万元钱不翼而飞。一万元啊,不是小数目了。老院长马上站起来,对着司机喊:‘师傅,别再开车门。我的钱丢了。’听他这一喊,副驾驶赶紧走过来问他情况。老院长把事情说了一遍,并且给副驾驶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包。乘客们纷纷议论起来,都说包里既然有钱就应该随身带着啊,何况是这么多钱呢。就在这时,第三排坐的一个小个子男人突然转过头来说:‘你摸摸你的行李箱,是不是钱掉到包外面了。’老院长一听,赶紧伸手去摸了摸行李箱,果然,那一万元钱就在行李箱里放着。”

“钱找到了,老院长自然也不说什么了。可是心里清楚,钱一定有人动过,因为他记得很清楚,他把钱放进包里,还拉上了拉锁。钱绝对不可能自己掉出来。他不敢再把包放在行李箱里了,就抱在自己怀里。”

“他的家乡是县城外的一个小村庄,从高速下车后,顺着小路大约走20分钟就到了。凌晨5点的时候,他就在高速上下了车,然后摸着黑顺着小路向家里走去。可是他不知道危险正在临近。就在无人的小路上,一个带马虎帽,蒙着脸的人拦住了老院长。老院长被洗劫一空。还好,劫匪只要钱不要命,老院长倒没受什么伤害。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后来报了案,可是到现在也没结果。”

“后来警方得出结论,那个在车上提醒他钱在行李箱里的小个子男人有重大嫌疑。这里有两个疑点。第一,老院长确定自己的钱在包里,而且拉上了拉锁,钱不可能自己掉出来。说明这是有人做了手脚。第二,后来警方询问长途车司机后得到一个情况,老院长下车后没几分钟,那个小个子男人也声称到家随后下了车。警方由此做出推断,小个子男人不知从什么途径得知老院长携带巨款,所以在中间休息的时候,他趁老院长不注意,把钱拿出来放在行李箱里。这时候他不敢拿走,因为如果老院长发现后一定会报警,警方此时介入调查他无法脱身。但如果老院长粗心没注意,那么等老院长到家下车后,他就把钱据为己有。不过老院长很快发现了,所以他提醒老院长钱在行李箱里,这样在车上不会起什么纠纷。但老院长下车后,他就尾随而上实施抢劫。”

我嘘出一口气:“还好,人没出事!”

曾老师冷笑一声:“有人可出事了!最倒霉的就是那个说服院长坚持砍树的贾副院长,他现在得了病半身不遂。关于他的病,很多人都说是老柳树在报复。因为当初他是最坚决要砍树的人,而且由于他负责商铺出租的事,所以在这件事上他私人获益极大。”

13

古柳的哭泣(下)

我不明白了,追问到:“他的病和老柳树扯上什么关系?”

曾老师喝了口茶说道:“这事的确奇怪,自从老柳树被砍到之后,出现了个无法解释的现象,幼儿园里那棵老柳树所在的半边院子手机都不管用,手机上显示的信号状态非常好,可就是不能通话。但是只要走到另半边院子,手机就能正常用。我们请人给检查了一下,说是有强烈干扰,但是费了很大的劲也解决不了。为这个事,院长非常恼火,因为领导的办公室都在干扰范围内。只要一上班领导们的手机全不管用。院里上下议论纷纷。”

“再说那个贾副院长,他有独立的办公室,有一天晚上他加班,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起来接水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其实这只是官方的说法,据贾副院长自己描述,他当时之所以去接水喝是因为冷的厉害,当时还是初秋,不应该冷到这种程度,可他就是觉得冷,所以想接一点热水喝,刚走出两步,就觉得有人重重地推了他一把,然后一个趔趄就摔倒了,他年纪大了,又患有严重的糖尿病,腿脚本来就不是十分利索,这一下摔倒就站不起来了。他已经当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院里没什么人。他的神志还很清醒,他喊几声没人听见。又够不着桌上的固定电话。最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可是因为那所谓的干扰他努力了许久一直打不通。最后他连摔带急又害怕昏了过去。一直到了11点,看门的人觉的太晚了过来找他,才发现他出了意外。”

“医院里住了2个月,最后仍然是半身不遂。主治大夫说,他摔倒后耽搁的太久了,如果及时送医,情况可能要比现在好的多。你说,这是不是老柳树阴魂不散在报复啊?”

我接着又问:“那你刚才说的院长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对老柳树的事都那么包容呢?”

曾老师又喝了一口水说:“院长是个好人不假,但他作为幼儿园的最高领导,他必须考虑利益问题。所以他不会仅仅因为同情一棵树就改变自己的意见。但是他也碰到了一件非常灵异的事情。按院长的脾气,他是不会告诉我们这些事的。不过去年春节员工聚餐,老院长过了春节就该退休了,所以这也是老院长最后和我们一起过的一个春节,老院长喝酒喝高了。大家聊天时又谈到了高大爷,也就顺势说到了那棵老柳树。老院长借着酒劲告诉了我们一件事。就在砍树的头三天,他连续三晚做了一模一样的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封建社会的县太爷。他在公堂上审案。一个穿着绿衣服的老人,自称姓柳,满面泪痕的跪在他面前,手里举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谨以此文纪念我那逝去的童年和那棵给了我们无数欢乐的老柳树!

14

谁来替替我(上)

大家还记得我前面讲的《无头人夜扰》和《蒙上你的眼睛》那两个故事吧,这次要讲的还是那位吴阿姨的故事。这事儿发生在她作为知识青年下乡的时候

吴阿姨可能属于阴性体质的人,反正她的灵异事件特别多。他们几个知青到了乡下之后,自然是要先分配住房的,赵阿姨和几个女知青被分到了一间大屋子。这间大屋子还不错,通风好,而且朝阳。虽然好久没人住,但是村里一直有人打扫管理,所以很干净。别的知青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有吴阿姨总觉的不对劲。她负责每天给所有知青做饭,所以经常有独自呆在屋子里情况。她自己说,每到这种时候,她总觉的屋子里有其他人。当然,她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动静,就是一种直觉。后来有一个晚上,吴阿姨烧水做晚饭。在等水开的时候,她坐在凳子上不自觉地打起来了盹。就在半睡半醒之间,她突然看见对面的窗台上坐着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佝偻着腰正看着她笑。吴阿姨还在想这是谁家的老太太,怎么坐在窗户上。就见那老太太拿起一把剪刀,一下一下的剪自己的头发。碎头发开始到处乱飞。吴阿姨急了,就冲她喊:“大娘,你别在那剪头发啊。我在烧水做晚饭呢。你的头发弄到锅里怎么办?”心里一急,吴阿姨一下给惊醒了。她站起来在屋里屋外转了转,没什么老太太啊。她还不放心,又仔细看了看锅里,里面还是清水,没有头发。她才松了一口气,她认为自己睡迷糊了,就没再想。

到了晚上,出去劳动的知青都回来吃饭了,那时候生活条件差,小村根本没有电灯,就连油灯都很少点。因为知青都聚在这个屋里吃饭,所以这屋里点了一盏小油灯,只有豆粒那么大的一团灯火,所以屋里十分昏暗。知青们进了屋,一边互相说着话,一边各自拿过碗盛饭准备吃。这时候一个嘴快的男知青刚吃了一口,突然啊一声叫了出来:“饭里这是什么东西啊。”说着他端着碗走近油灯仔细一看,“天哪,这么多碎头发!”他这一喊,所有人都开始观察自己碗里。果然,碗里面或多或少的有一些碎头发。这下谁也不吃了,都纷纷指责吴阿姨。吴阿姨莫名其妙,她把油灯端到饭锅前一看,锅里飘着一大片碎头发。这下她可傻了。这头发是哪来的?面对大家的指责,吴阿姨百口莫辩,她总不能说“我梦里一个老太太剪头发撒进去的”。给我讲到这里的时候,吴阿姨还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对她来说,这件事是个不解之谜,直到今天她也弄不清这些碎头发是怎么出现的。

没办法,吴阿姨只好手忙脚乱的重新做了一次饭。把她累得筋疲力尽,晚上上了床倒头便睡,结果她又做了个奇怪的梦。她又一次梦见了那个坐在窗台上剪头发的老太太。这次,老太太正在忙着收拾东西,她把一些衣服杂物都打进一个包袱里,然后往身后一背,就向着门外走去。吴阿姨还记着饭里撒头发的事,她正要叫住老太太斥责一顿,见老太太要走就急急的问道:“你要去哪?”那老太太回过头来,又冲她笑笑说:“你们搬进来住了。我就得搬走了,哎!”说着出门就走远了。不过从那以后,吴阿姨就感觉不到屋里有人了。那老太太究竟是谁?是不是这间屋子的原住户?吴阿姨无从得知。

一转眼夏天到了,当地有个小湖或者是个人工水塘,这个不清楚,反正水挺清。夏天天气很热,几个知青就动了去游泳的念头。十几个人一商量决定中午都去玩。有几个女生不想去,另外也没有游泳衣。但是经不住其他几个人劝说,大家都说你们就算是不游,也可以在水浅的地方蹚蹚水啊,一样凉快。最后所有人都同意去了。但这一去却险些闹出人命。

15

谁来替替我(下)

他们选了一个中午没什么人的时候一起到了水边。男生们换了短裤都扑通扑通的下了水。女生们都在靠边的地方。那个时代比较封建,游泳时衣服又穿的少,所以男女生们有意地分开了一些,没有凑在一起。

好几个女生都不会游泳,只是卷起裤脚,脱了鞋在里面蹚来螳去,图个凉快。吴阿姨也不会游,所以也在里面蹚水。她有个很好的朋友叫小娥(前面故事《蒙上你的眼睛》里也提到过她,就是她和吴阿姨一起上山,后来和吴阿姨在山上走散了)。小娥胆子大,而且她也会游泳。所以就自己往水深的地方去了。大家正玩着,赵阿姨突然隐约地听到小娥叫了她一声,她疑惑的四外看看,没看到小娥。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一种直觉,她感到小娥出事了,她大喊了起来:“小娥不见了!小娥不见了!”

她这一喊,大家都发现了,一群女生都哭起来。男生们听见之后也跑过来,可是他们也束手无策。有几个男生试图潜到水底,可是也没找到。女生都胆小,碰到这种事只会哭。尤其是吴阿姨,哭的满脸是泪。

也是这个小娥命不该绝,河边树荫下有个农民,因为中午热,就躺在树荫里睡觉休息。这帮女生一阵哭闹把他吵醒了。他迅速地问明了经过,脸色立刻变了,吼了一句:“那有个土井!”然后把上衣一甩就跳进了水里,片刻之后又冒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再次扎进水里。

这个农民长年生活在水塘边,一身好水性。而且他又熟悉水塘。他知道,知青们玩水的地方有个土井(抱歉,我也不知道“土井”是什么概念,猜测是水下像井一样的大洞吧)。听说有人失踪了,他就猜测到是不是掉到水下的土井里了。他第一次入水的时候已经看见,的确有个人头朝下在土井那里卡着。出来换了口气之后,又一次潜进水里抓住小娥的腿,奋力把人拉了出来。这里我向大家讲述的很详细,但在当时整个过程非常简短。

小娥被医院。医生经过抢救,小娥脱离了危险。后来大夫告诉她们,如果再晚上来一分钟,人就没救了。我们都很好奇小娥游着泳怎么会卡进土井里。直到小娥出院后才给大家讲了她当时的经历。

当时她正在水里游得开心,突然看见前面有个女人也在游,那个女人还冲她笑笑,她也没在意,以为也是来玩的。突然她看见那个女人一脸慌乱,用手拉着自己的腿,似乎是腿抽筋了,接着就看见那个女人挣扎了几下就沉下去了。小娥吓了一跳,她急忙游过去。因为想要救人,所以她也潜下去。结果到了水下她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小娥不甘心,换了口气又一次潜了下去,结果刚一下去,把小娥吓了一跳,她看见从深水处钻出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女人,那女人瞪着眼睛一把抓住了小娥的头发,把她一直往水下拉。小娥吓坏了,她开始拼命挣扎,但她越挣扎下面拉的越紧。就在她已经开始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人抓住她的腿把她拉了上去。

听完她的讲述,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从此以后,小娥得了一个外号“水底公主”她们到底还是一群孩子。也没想起来去谢谢那个救了小娥一命的农民。

听完吴阿姨的故事,我长吁一口气。但吴阿姨跟着的一句话,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后来,村里的人跟我们说。他们本村的人从来不敢去那个水塘里玩。因为那个水塘很奇怪,用村里人的话说就是‘不干净!’。就在她们出事前几天,有人在夜里路过水塘的时候还听见水里有人凄厉地哭,一边哭还一边念叨‘我好苦啊,谁来替替我啊!谁来替替我啊!’”

16

一把梳子救了馨的命

我和小雨已经分开几个月了,小雨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以前我一天不给她打电话她就会发火,可是现在,她甚至不接我的电话。有时会打回来淡淡的给我个解释,有时甚至根本不理不睬。我觉得情况不妙。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早有这种预感。我和小雨本身就处在不同的社会阶层。她出身豪富之家,从小衣食无忧,可我生活在平民家庭,我要不停的为了生存而奋斗。我很清楚,这是一次门不当户不对的恋爱。我更明白,那些穷屌丝逆袭富家女的剧情只出现在电视剧里,所以我一直对这段感情提心吊胆。

不要说什么“人格都是平等的。”“只要奋斗一切都会有”等等空洞的豪言壮语。如果你没有我这种经历,你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社会很现实。你可以高喊着“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是金钱,财富真的能让好汉低头。可能是我性格中的缺陷吧。我是那种极度自尊的人,但是这种人也往往极度自卑。在我小雨相处的过程中,她显赫的家世总让我有很大的压力。我无法和她平等的相处。对于小雨目前这种态度,我其实并不意外。

看着又一次被小雨挂掉的电话,我苦笑一下,刚把车开上路,小雨发来一条短信。她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我们分手吧。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不能违抗他们的意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我的心还是像针扎一样疼了一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明白拥有的珍贵。我们从相识到相恋的一幕幕场景在我脑子里不停地浮现。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虽然我的理智一再告诉我小雨的决定是对的,可我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只觉的胸口一阵阵的发堵。

恍惚中,我似乎觉得前面有人,我一下清醒过来,我在开车呢。我急忙一个急刹。我在魂不守舍的时候,险些撞倒一个行人,对方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坚持着把车开回了家。我呆呆地坐在卧室里,这里还留有小雨的东西。睹物思人,我更觉的难受,可我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一直隔了好久,我才平静一点。恰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接起电话,我半天才反应起来是馨打来的。馨三天前去北京总部开会,今天回来,这会儿刚下车,本来我说好去接她的,可是小雨的事弄的我什么都忘了。

只说了几句话,馨就发觉了我情绪不正常。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馨说要来陪我聊聊。鉴于我当时的精神状况,馨断然拒绝了我去接她的要求。她说自己会打车过来。我当时有点精神恍惚,就没再坚持。谁知道,这一下差点把馨的命送了。

我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馨还没到,这时候我的情绪已经好多了。我开始着急,从车站到这里最多一个小时的车程。我正要给馨打电话。她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馨在电话里急急的让我下楼去接她,她的声音非常慌乱。因为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我心急火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区门前。见馨脸色苍白的坐在保安室里。看见我过来,她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矜持,一下就扑在我身上。这一举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因为馨今天太反常了。她平时总是一副优雅大度的样子,像今天这样出格的举动是绝不会有的。

我急急地追问她怎么了,馨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平时进出大门我时常给这几个保安散烟或者聊几句天,所以他们都跟我挺熟的。一个小伙子说:“刚一辆电动车送她过来的。她一下车就跑进来了。什么都不说就给你打电话。你快带她走吧,看她吓的。”我迟疑了一下,谢了那保安带着馨回了家。

馨坐在沙发上过了好半天才心有余悸地给我讲了刚才的经过。

原来馨打了一辆车来我的住处。可是到了半路却被迫下车。因为路上两辆车发生了事故,车主互不相让,把路整个给堵了,出租车过不去。馨看看离我的住处还远。她正无可奈何,一辆电动车停在她旁边问她去哪里?这就是所谓的私人“摩的”了。平时我们都不会坐这种车,可是馨看看天已经晚了又急于赶过来,就跟他讲好价钱上了车的后座。但是走了一会儿,馨发现不对劲儿,车走的路明显不对,而且越来越黑,越来越偏僻。路上已经少见行人了。馨大声问载她的人,可是那人头也不回,既不答话也不停车,只管一个劲的往前飞奔。馨知道糟了,这人一定不怀好意。可是馨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她不仅没有慌乱,反而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呼救是没用的,打电话报警也来不及。她决定想办法自救,她在自己包里一摸,发现一把她平时随身带着的梳子,那把梳子很精巧,而且尾部尖尖的。馨决定行险一搏。馨坐在电动车的后座上,正坐在那人后面。于是馨把那把梳子的尾部静悄悄地顶在了那人的后腰上。然后跟他说了一番话。大意是说。我是也出来混的,你别逼我,要不咱来个鱼死网破,我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把梳子用力一扎,还真扎破了一点对方的皮肉。那人犹豫了,估计他的震惊还大于害怕,他没想到一个女人还会这么反抗。在馨的逼迫之下,他老老实实的把馨送到了小区门前。一边走一边还一个劲的向馨解释,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今天是看见馨一个单身女人,一时糊涂才见色起意的。其实馨更害怕,她手里根本不是刀,只是一把没有杀伤力的梳子,只是那人看不见而已。直到到了小区门前,看见了小区的保安,馨才飞快的跳下车,钻进保安室给我打了电话。

听完馨的讲述,我一面是钦佩她的机警和冷静,一面是毛骨悚然加上后悔不迭。如果馨出了事,我真是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一个是情场受挫,一个是大难不死,我们倒颇有一番劫后余生的感觉。

-END-看完了点个“在看”,让我知道你来过。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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