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毒症及高血压脑病的治疗介绍

尿毒症是由于肾功能衰竭,代谢产物排泄障碍所产生的中毒症候群。本病目前西医尚无特效的治疗方法,中医也只在辩证施治的原则下进行治疗。由于接治的病例不多,尚未找到比較完整的治疗规律。

中医文献中有关尿毒症的记载

中医虽無尿毒症的病名,但类似本症的记载,则散見于历代典籍中。灵枢云:“肾气虚则厥”。又云:“肾病,少腹腰脊痛,胻痠。三日背膂骨筋痛,小便闭。三日腹胀。……三日不已死”。又云:“肾足少阴之脉,是动則病饥不欲食,面如柴漆,咳唾则有血,喝喝而喘,坐而欲起,目(目巟)(目巟)而无所见,心如悬若似饥狀…”。华陀中藏經云:“肾寒則阴中与腰脊俱疼,面黑耳干,哕而不食,或呕血者是也”。仲景伤寒論云:“…若不尿腹满加哕者难治。又云:“……心下悸,头眩,身瞤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金匮云:“假令瘦人脐下有悸,吐诞沫而颠眩,此水也”。

以上记载,說明了由肾病而引起之小便不利,身瞤动、颠眩、视物不清、呕、哕、不食……等症狀,很符合于尿毒症,对本病的认症则为“肾虚”、“肾寒”,对治疗和预后也有记载。可见我国古代医家对于本病早已有所認识。我們对于尿毒症,即根据这些古代文献的精神施以治疗,虽所接触的病例未能完全治愈,但也有幸获全愈者。

病例介绍

例一:李×,已婚,女性,50岁,江苏籍,因上腹疼痛四天,于年6月21日,急诊入北京×医院。

病史:患者十余年来,常有上腹疼痛、泛酸,服苏打后可缓解,疼痛多与饮食有关。近四日上腹疼痛复作,以两肋缘为甚,入院前一日,疼痛加重,持续不解,大便两日未行,小便如常。既往史从略。

检查:急病容,痛苦表情,皮膚無黄疸,头部器官阴性,颈軟,心肺無征,腹壁普遍板硬,并有压痛,肝脾不易触及,膝反射存在。血压:/20毫米汞柱,血象正常范围。临床诊断为胃肠穿孔,合并腹膜炎。

入院后,先由外科作穿孔修补及胃空肠吻合术,手术进行良好,但术后血压一直很低,尿量极少,甚至無尿,持续数日,渐呈半昏迷状态,肌肉抽动,并测得非蛋白氮毫克%,西医治疗無效,乃要求中医会诊。

会诊时,患者神志欠清,时而躁动,手抽肉瞤,尿闭,脉细肢凉,乃用仲景真武汤加减,回阳利尿,药用西洋参,杭芍,白朮,炮附片,云苓,生苡米,一剂之后,能自排小便,四肢渐温,肉瞤筋惕亦止,但仍神疲不願讲話,二诊时改用紅人参、白术、茯苓、车前子、牛膝、泽泻、生苡米,二剂后神志全清,排尿自如,精神略振,但感口干,又改方用党参、沙参、麦冬、花粉、苡米、玉竹、云苓,经过三诊之后,诸症好转,血压恢复正常,非蛋白氮降至37.5毫克%,最后痊愈出院。

讨论:本例由于手术后尿闭,而产生尿中毒现象,这种肾外性尿毒症,预后虽较好,但对本例来說,西医治疗无效,服中药后,病情显著改善,可见中药是起到作用的。

中医认为肾为胃关,职司开阖,肾气从阳则开,从阴则阖,初诊时,患者脉细肢凉,显然陽气式微,不能温养四肢,肾关因阳微而不能开,遂成尿閉,病在少阴,故用真武汤鼓阳利尿,肾关得陽则开,尿毒之患可解,果然一剂之后,四肢既温,小便亦行,但仍疲乏無神,懒于言語,正气尚未恢复,二诊时采用健脾补气利尿之剂,病情逐日好转。本例从利尿着手,为直接治尿毒症之法。

例二:黄××,男性,21岁,未婚,广东籍,因全身浮肿、尿少凡六月,于年12月6日,住入北京××医院。

病史:患者于年四月底,感冒之后,出現眼睑顏面浮腫,检查尿中有蛋白,数天之后浮肿消退,同年六月初,面部及下肢浮肿复起,尿量减少,院外治疗無效,乃入院治疗。既往史:12岁时會有“肾炎”史。

检查:慢性病容,皮肤苍白,颜面浮肿,扁桃腺中度肿大,颈软,心尖区有收缩期吹风样杂音,右胸中下部叩音浊,呼吸音低,右肺基底部有湿性啰音,腹软,肝脾未触及,無明显腹水征,阴囊及下肢均呈凹陷性浮肿,膝反射存在。血压/90毫米汞柱,血色素7.5克,红血球万,尿蛋白(+++),有颗粒及透明管型,血沉70毫米/小时,酚红试验15%,非蛋白氮38.5毫克%,胆固醇毫克%,胸部照片:右上肺有结核病变,右胸腔少量积液,入院诊断为慢性肾炎、肺結核、胸腔积液。

入院后由中西医合作治疗至56年一月底,浮肿消退,但肾功能不見好转,至四月中旬,血压升至/毫米汞柱,非蛋白氮至92.5毫克%,病人头晕、恶心吐,粒米不下,渐至神志昏迷,西医救治无效,且病情日渐加重,濒于危笃,乃于四月18日邀请中医会诊。

初诊时,见患者昏迷较深,不能进食,呼吸微弱,脉细微,乃予老人参八钱煎汤,频频饲入,药后神志渐清,目能视人,脉亦略起,但仍嗜睡,改以六君子湯投治,药用移山参、白朮、茯苓、炙草、陈皮、法半夏。二诊之后,神志全清,胃能纳谷,血压降至/毫米汞柱,非蛋白氮回至58.3毫克%,脱险之后,仍由中西医合作,治其肾炎,至57年5月出院时,一般情况良好。

讨論:初时見患者气息奄奄,汤饮不下,胃气已败,正气不支,此时之处理,挽回胃气,搶救生命,是第一要着,一俟胃气来复,药饵可下之时,方可进行其他治疗,因而初用独参频频饲入,果然药后神志渐清,但仍嗜睡,仍属正气衰微,故再用六君子汤扶正和胃,正气既复,胃能纳食,症情得以缓解。此时若舍正气不顾,而从其他方面治疗,恐生命难以挽回。本例因挽回了正气,間接治愈了尿毒症,亦中医辨证論治的法则。

附高血压脑病治验一例

赵××,女性,25岁,因全身浮肿,小便短少,反复发作凡七月,于年11月22日住入北京××医院。

病史:年四月曾发现全身浮肿,小便短,医院治疗后浮肿消退出院,但不久复发,尿中蛋白经常存在,院外治疗效果不满意而要求住院。即往易患感冒及扁桃腺炎,其他病史从略。

检查:慢性重病容,颜面苍白,眼睑浮腫,颈软,心音正常,右胸叩音浊,呼吸音减低,腹软,無明显腹水征,肝在肋缘下一横指,脾未触及,下肢呈凹陷性水肿,膝反射存在。血压/85毫米汞柱,血色素13克,紅血球万,尿蛋白(+++)管型少許,酚红試驗5%。

入院后第十二天,感冒之后,血压升至-/-毫米汞柱,非蛋白氮为49.8毫克%,CO2结合力49容积%,眼底检查有蛋白渗出,病人感到头痛、头暈、恶心、呕吐,躁动不安,逐渐昏迷,四肢抽动,喉有痰声。断为慢性肾炎合并高血压脑病,西医治疗无效,乃邀中医会诊。

初诊时,患者症状表现同前,脉弦数,苔黄,乃用丹栀逍遥散加减进治,药用丹皮、山栀、当归、白芍、杭菊、桑寄生、夏枯草、女貞子、橘皮、竹茹、炙草,两剂。二诊时患者神志渐清,诸症悉减,惟胃呆不纳,故仍从原方加减,药用当归、白芍、山药、茯苓、菊花、桑寄生、竹茹、牡蛎、鸡金、炙草,再进兩剂,病情续有好转,胃能纳谷,神志全清,惟烦躁不寐,三诊时改用酸枣仁汤治疗。高血压脑病脱险之后,则用黄耆、党参、茯苓、炙草、桑寄生、牛膝、及六味地黄丸等从本图治,以善其后。經过几次会诊,血压降至96/70毫米汞柱,一般情况良好。

讨論:患者入院两周后,感到头痛、头晕、恶心、呕吐、躁动不安、喉有痰声、终至昏迷抽搐,脉弦数,苔黄,显系肾病日久,水亏不能涵木,肝陽化风,痰火内闭,病情危在旦夕,故病之本虽在肾,当时之处理,若从肾治,则一时不能缓肝之急,故遵古人“急则治标”,先从肝治,方用丹栀逍遥丸加减,养肝熄风,清化痰火,两剂之后,病情大有转机,足見药已对症,故仍秉原方加减,三诊时见病人神志虽清,但烦躁不寐,是外越之陽尚未入陰,故用酸枣仁汤养肝安神,病情脱险之后,乃转入治本之法。回顾本例治疗成功的原因,是运用了辨证施治的原则,根据当时的病情,抓住从肝阳图治的环节,自始至终,方针不变,故能转危为安,得到痊愈。

几点体会

1、尿毒症的患者,症状表现并不完全一致,而且轻重有所不同,因此对本病的治疗,还是要根据不同病情来辨症施治,如果拘执成法成方,就容易造成治疗与客观实际脱节的现象。

2、尿毒症和高血压脑病,都是要根据“急则治标”的原则来治疗,标病解除后才能治本。这里所說的标本,是根据两种相关疾病发生之先后来决定,先病者为本,后病者为标。如肾病为本,尿毒症及高血压脑病皆为标。前面病例,都是采用了先标后本的治疗原则,使病人转危为安,可見“急则治标”的重要性。

3、古代文献中对尿毒症的认识是属虚属寒,因此在临床上也是根据这种理论体系,针对虚、寒二者进行治疗。本文两例尿毒症患者,便是运用了健脾补气和温肾利尿等法则。例一用温肾扶正利尿的方法,病人得到治愈,这是对尿毒症正面治疗的方式;例二則用补虚扶正的方法,危症也得到解除,这是对尿毒症间接治疗的方式。总之都不脱离从虚、寒施治的范畴。初步认为:扶正、温肾、利尿,是治疗尿毒症的主要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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